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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ebruary 27, 2005

逃不出你的掌心

Treo_650_1記得1997年出門旅行之前﹐有一晚在一間電器店閒逛﹐忽然見到有一台Palm Pilot Pro。我當時心想﹐如果把這部東西帶去旅行﹐不是可以把沿途看過甚麼﹐經過甚麼地方﹐有甚麼感想﹐都即時全部記下來嗎﹖

那一部 Palm PDA﹐令人想起當時已經以失敗告終的 Apple Newton。曾經在電腦展覽﹐在蘋果的攤位對那部 Newton 機愛不釋手﹐可惜實在是太太太貴了。而 Palm Pilot Pro 實在是一部平價版的 Newton﹐當下立即嘗試一下手寫辨識﹐由於採用了 Graffiti 系統規範了輸入的字形﹐辨識率竟然是出奇的高。沒有見過其他用家﹐沒有上網找過評論﹐沒有特別讀過雜誌的介紹﹐而售貨員也不大清楚那部機的詳細資料﹐我竟然罕有地墮進了impulse buying 的「陷阱」﹐當晚就不能自制地把它買了回家。

Pppro

回到家﹐上網看看﹐發覺原來竟然有極為大量的共享或免費軟件可供下載。從此﹐它便變成了我的電話簿﹐記事本﹐會議紀錄簿﹐速寫冊﹐全球時計﹐電子字典﹐開支賬簿﹐地盤施工進度表格﹐「鋤大弟」對手等等。後來2000年時回大學進修(當時已經轉用PalmV了)﹐又買了一個摺合鍵盤﹐上課時即時打筆記﹐節省了不少時間。

2002年 Sony 在澳洲推出用Palm OS 系統的 Clie﹐因為自己已經有相同品牌的數碼相機和數片不便宜的 Memory Stick ﹐加上當時Palm的發展有點停滯不前﹐便換了部Clie 665C。Clie 帶給我的是彩色屏幕﹐高解像度﹐可擴充記憶和可以用中文顯示歌名的MP3 音樂﹗

那時候﹐我以為因為 Sony 與 Ericsson 的結盟﹐他們會推出 Palm OS 系統的手機。誰知事態發展完全不同﹐Sony Ericsson 推出的手機都不用 Palm OS﹐去年買了TH-55不久﹐在開心地使用著它的拍照﹐上網﹐大屏幕的功能時﹐竟然傳來他們全線退出 Palm OS PDA 的市場﹐連 Clie 都停產了。我便成為被放棄的顧客……

最近手提電話的合約到期﹐續約時購手機有優惠﹐便一直考慮好不好換一部Smartphone。想繼續用Palm OS的眾多軟件﹐在澳洲唯有就是買Treo了。Treo 650 的消息﹐其實已經留意了很久。最初顧慮的是屏幕回到了較小的正方形﹐手機我又慣用「摺機」﹐而且那個小鍵盤不知道好不好用﹔不過最後手機﹑PDA二合一的方便壓倒了其他的顧慮﹐而且試用過鍵盤﹐還真的不錯﹐終於決定換機。

想不到﹐離開了幾年﹐還是要重投Palm的懷抱 (現在是 PalmOne了)﹐真的是逃不出 Palm 的掌心呢﹗上星期五收到機﹐最初因為隨機的RAM 太少引致放不下慣用的軟件和當機﹐但買了SD記憶卡﹐將軟件裝過去之後﹐一直都用得很順暢﹐感覺很好。哈哈﹐以後不用再一手拿PDA翻查號碼﹐另一隻手用手機打電話了。

延伸閱讀﹕
收買佬 — 冷雨下的壹大押(談Newton)
Alanine — Treo 650 

February 23, 2005

捕捉雪梨

Contact_sheet_1

最近購了部新的數碼單鏡反光相機(Digital SLR)Canon EOS 20D﹐塵封數年的舊鏡頭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。為了把新玩具用熟,我一有空就假扮遊客﹐背起相機袋﹐出動當個獵人。花幾個小時寫意地浮游於我的城市﹐捕捉雪梨的光與影。這些日子﹐天空很藍﹐風很清新﹐流出的汗水被蒸發時給我陣陣舒服的涼意。

攝影地點﹕Circular Quay, Opera House, Watsons Bay, Vaucluse, Walsh Bay, The Rocks﹐部份地點曾經於前文「10 Places of My City - Sydney」談及。

【按此看相簿】

February 20, 2005

哲古華拉與南美

Motorcycle「哲古華拉少年日記」(The Motorcycle Diaries)在香港落畫已久。記得去年香港立法會選舉﹐長毛梁國雄入了局﹐連帶他常常穿的哲古華拉T恤也成為話題﹐電影公司也同時乘勢推出這齣得獎不少的南美電影。澳洲沒有長毛效應﹐所以拖到年底才上映。放映了兩個月﹐加上不是商業片﹐上星期看的時候﹐戲院裡就只有我們幾個﹐花幾十元就「包」了全院。

入場的時候﹐戲院職員板起臉孔﹐打量了我們一會﹐好像是我們害苦了她似的。也許如果不是出售了我們的數張票﹐那一場電影會取消﹐她可以開小差到甚麼地方休息一下吧﹖

其實一直也不太清楚哲古華拉的生平﹐只知道他是南美的共產黨﹐曾參與古巴的革命﹐後來在玻利維亞被遞捕處決。我以為電影會描寫為何他會走上革命道路﹐看完之後﹐發覺原來電影對此著墨不多。如果你當他一部普通描寫青年人被社會慘況改變思想的劇情片看﹐可能會更加滿意。

※ ※ 警告﹕以下內容包括電影情節描寫 ※ ※

故事開始的時候﹐哲古華拉已經唸完大學醫科(其實譯名有點問題﹐23歲不算少年了吧﹖)﹐患有哮喘病的他﹐與好友 Alberto 從阿根廷的家鄉出發﹐要從南到北騎著電單車橫越南美洲。電影初段有愛情的描寫﹐但後來就不了了之。他們的旅程當然不太順利﹐帳篷給風吹走﹐後來電單車也壞掉了。但他們堅持了下去﹐攀山越嶺的同時﹐又給他們見到很多不平事﹕貧窮﹐政治迫害﹐死亡﹐娼妓﹐痲瘋病。

我覺得這電影描寫不同的慘況太多太分散﹐反而引致張力不夠。途中遇到被圍共黨黨員的事情﹐如果按照哲古華拉日後的人生﹐這一段應該是最重要的﹐但竟然只是輕輕帶過。不知是否阿根廷對於革命份子還是有點忌諱﹐不敢描寫得太詳盡呢﹖後來最主要的一段變成了在痲瘋病院當志願人員的劇情。病者受到的歧視﹐確實令人心酸。結尾部份哲古華拉離開前﹐不顧自己身患哮喘﹐半夜隻身游泳過河﹐向他們道別和作出鼓勵。也許是這段太令人感動了﹐令人覺得這才是主線﹐電影完結後的哲古華拉應該是回國行醫﹐幫助病人﹐而不是加入反政府的行列。

影片裡面的南美洲﹐是一片遼闊的大陸﹐卻充滿了大量的貧苦大眾。哲古華拉身殉自己的理想已經幾十年﹐南美也似乎沒有甚麼大的進步和變化。除了足球之外﹐大家都很少聽見南美的訊息。澳洲人有時談及澳洲的甚麼第一時(例如第一高樓)﹐都會不經求證就誇張成為南半球第一﹐仿彿南美和非洲完全沒有與澳洲相比的能力。

February 17, 2005

希臘小島的婚禮

1athens143二月十四日,收到舊同學的結婚卡片。原來他們沒有辦婚宴,卻走到希臘的小島去旅行結婚。兩人自大學時代起,拍拖已經十年,也許是抵受不了猴年雙春兼閏月的誘惑吧?

據他們說,他們預先數月上網預定了位於小島的小旅館,安排了當地的攝影師和證婚人,服裝和化妝都自助。他們到達後就立即進行拍攝,歷時三天,跟著就在小旅館舉行只有二人的婚禮。之後又往希臘其他地方和意大利渡蜜月。他們帶回來的照片實在令人又妒忌又羨慕,海天一色,白色小屋,日出日落,實在不是那些在影樓拍的照片可以相比的。

大家都唸建築,走到西方建築的發源地希臘舉行婚禮也順理成章。我以前也想過,就算不去希臘結婚,也應去那兒渡蜜月,同時一定要在當地實景拍婚紗照。除了如兩位舊同學一樣去小島,我更想在巴特龍神殿,或者其他遊客較少的神殿拍。曾經,我在從雅典往外島的船上,呼吸這地中海的風,把這個想法,寫在明信片上……

延伸閱讀:記得希臘的陽光

February 14, 2005

雪落無聲(二)

Actsnow爺爺領我們進去﹐我很驚訝他只為我們預備了一個房間。

「那……我的房間呢﹖」

爺爺指著同一扇門說﹕「幸雅在你家也分開房間嗎﹖」

幸雅笑得彎了腰﹐向我單單眼﹕「Grandpa knows﹗」

這些日子﹐幸雅已經差不多在我的小單位住了﹔為了不要她父母知道囉唆﹐她把她那大宅的電話轉駁到手機﹐還囑咐如果她不在﹐由它響好了﹐叫我千萬不要接。我以為幸雅的家人都是很保守的﹐所以一直都很害怕﹐如果一天她父母發現了﹐會對我有不好的印象。

我們進了房間﹐我一臉狐疑。為甚麼爺爺的性格會與她父母那麼不同﹖為甚麼幸雅會那麼在意地對父母隱瞞我們同居的事﹐卻一早已告訴爺爺了﹖

「你覺得我們家很奇怪吧﹖爸媽保守古板到不得了﹐爺爺就完全不同﹐是吧﹖」

我點了點頭﹐說﹕「我一直都奇怪﹐你父母為甚麼會生下這古裡古怪的你呀。」

「隔代遺傳嘛﹗其實爺爺比較洋化﹐是因為他很年輕的時候已經在澳洲打工﹐差不多算是住了下來。爺爺後來回鄉與嫲嫲結婚﹐但當時澳洲實行白澳政策﹐亞洲人不能夠申請妻子來﹐只能每一兩年回去一次。所以爸爸其實與爺爺一直也沒有一起住﹐性格都是來自傳統家庭的嫲嫲教育出來的。」

「哦﹐明白了。那你爺爺以前在這裡附近打工嗎﹖」

「不是呀﹐一直都在雪梨。」

「那﹐為甚麼他不和你同住﹐會住在這裡呢﹖」

「這個﹐我也不知道。直到三年多前﹐爺爺都和我在雪梨同住。我暑假回了香港﹐有一天爺爺突然獨個兒搬走了。爸爸也像是很不高興的樣子。他們因為性格相差太遠﹐一直也相處得不好﹐我猜他們二人一定是因為某些事情鬧翻了﹐爺爺才搬了出來﹐所以我一直也不知怎麼開口問他們……。」

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﹐在熊熊的壁爐火旁﹐我們吃過了晚飯。爺爺問了我工作的事﹐也談了這裡冬天的寒冷天氣。

「看今天的情形﹐今晚可能會下雪啊﹗是今年的初雪呢﹗」爺爺隨手開了電視﹐我見到和雪梨一樣的電視台﹐一樣的新聞主播﹐說的都全是雪梨和坎培拉的新聞和天氣﹐仿彿這樣的鄉間小鎮並不存在﹐重要的都是大城市。

「咦﹖沒有這裡的天氣預報嗎﹖那你怎麼知道會下雪呢﹖」我問爺爺。

「你的眼睛﹐你的皮膚就是天氣預報。人類千百年來都是用眼看﹐用身體感受大自然的啊。」

談到了十時左右﹐外面還是沒有如爺爺所說的初雪﹐只有像已凍得凝結的空氣﹐也許連聲音也傳遞不了﹐寧靜得使我有點耳鳴。我因為駕了長途車﹐和幸雅回房間後便呼呼入睡。第二天睜開眼睛時﹐卻只是五時許﹐但因為已經睡了七個小時﹐再也沒有睡意了。

我怕吵醒了幸雅﹐便靜靜地打開房門到了大廳。爺爺已經起床了﹖

「早阿﹐爺爺。」

「You're early, Mike。睡不慣這裡的床﹖」

「噢﹐不是不是。太舒服﹐睡得太多了。」

「要出去看雪嗎﹖」

「外面真的下雪了﹖」

爺爺帶我走出門外。我沒有看到我一直以為的暴風雪。雪只是像羽毛一般地飄下來。沒有風聲。靜得有點如在夢中。一片一片的雪花﹐落到地上﹐輕得就像我怕吵醒幸雅的動作一樣。雪逐漸地密了起來﹐但還是一點聲音也沒有。我享受著這破曉之前的寧靜﹐就像到了一個夢幻世界﹐一切都不很真實。

爺爺突然打破了寂靜﹕「你知道幸雅名字的由來嗎﹖」

(待續)

February 12, 2005

一週年.一光年

Turbine去年2月12日﹐我在 PC Home 新聞台開始了「餘弦棧」﹐一年下來﹐寫了超過一百篇文章。自從7月開始用 blog 以後﹐認識了不少新朋友﹐也從各位多樣化的文章題材中學到不少。

這一年﹐網絡的世界為自己的生活加添了很多色彩。時間過得很快﹐那一天開始寫第一篇小說時的情景﹐雖然還像昨天一樣﹐但是﹐回看寫過的篇章﹐又覺得自己一年來經歷的旅程竟然像一光年那樣長。雖然在這裡﹐我對自己的生活細節描述得不多﹐但回看每一篇都會勾起寫的時候﹐我的心情和感覺。所以﹐「餘弦棧」對於我﹐就像一本沒有細節的日記一樣。

最初再次執筆寫小說的時候﹐其實也沒有甚麼信心﹐因為實在沒有用中文寫作十多年了。PC Home 新聞台時期﹐由於在留言版回話的朋友不多﹐不知到究竟看的人有多少﹐寫的兩個連載故事也因為缺乏推動力而沒有完成。但搬到了Typepad 以後﹐新的系統可以接受留言﹐我的文章和小說就引來了各方朋友的評論和討論﹐有時甚至人聲鼎沸。這些互動﹐就像推動風車的風一樣﹐實在給了我很大的能量﹐支持我繼續寫下去﹗

在這一週年的日子﹐換了網頁的顏色和背景圖片﹐也宣佈了「小說連線」的誕生。我在此謝謝各位的支持﹐也希望大家繼續來訪﹐多多留言吧﹗

February 11, 2005

小說連線

我現在正籌備一個新的blog「小說連線」﹐邀請有興趣合作接力寫小說的朋友加入。形式和規則仍然在探討階段﹐如果你有興趣加入﹐請往「小說連線」看看或加入大家的討論﹐然後電郵到fictionlink@gmail.com﹐我便會發出邀請。我初步大約想限制在6人以下﹐所以﹐先到先得吧。

February 09, 2005

10 Places of My City - Sydney

10pomc_s看到網上很多 bloggers 寫「」﹐卻還見不到有寫雪梨的﹐所以便湊湊興﹐嘗試寫十個自己印像較深﹐值得回味的地點。貴兄曾留言說我寫的東西常常回憶繚繞﹐我說我是一個坐火車時喜歡面向車尾坐的人﹐喜歡回看遇過的風景。畢竟﹐上一秒的發生的事﹐剛剛寫的前一句文字﹐已經是回憶了﹔試問我們又怎能逃出回憶的籠罩呢﹖

噢﹐扯得太遠了﹐還是開始由一數到十吧﹗

1. The Gap, Watsons Bay

1001The Gap 是雪梨海港的入口。雪梨港與香港的維多利亞港不同﹐只能從東邊進入﹐The Gap 就是位於海港南岸 Vaucluse 半島太平洋岸邊懸崖上的高點。從上面可以望向一望無際的太平洋﹐轉過頭來就可望到雪梨港兩岸的景色﹐雪梨橋﹐歌劇院﹐岸邊豪宅和市中心的高樓大廈。 一面渺無人煙﹐另一面卻萬家燈火﹐就只是隔著這懸崖。在這裡﹐可以看到從水平線昇起的旭日﹐又可以看到大城市燈光映襯夕陽﹔身旁的遊人﹐有一雙一對來這裡纏綿的戀人﹐也有遠道而來興奮地說著不知甚麼語言的旅行團﹐也有孤身一人來沉思望遠﹐甚至大聲呼叫出心中鬱悶的。同一個地方﹐在心情不同的時間到訪﹐感覺可真有天淵之別。

2. The Red Centre,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

1002UNSW 是我的母校﹐而 The Red Centre 是今日建築環境學院的所在地。澳洲人習慣稱澳洲大陸中央的紅土沙漠為 Red Centre﹐而這建築物外牆用了顏色偏紅的瓦塊﹐又位於校園正中﹐便取了這個名字。其實﹐我待了六年的 Undergrad 歲月﹐是在這 The Red Centre 的前身﹕Architecture Building 渡過的。畢業的那一年﹐擴建工程開始﹐亦掘走了旁邊的 Upside Down Tree。這樹本來是普通樹一株﹐但因故倒下後﹐有人卻把樹倒插回泥中﹐不久竟然在上端﹐即原來的根部﹐長出新葉﹗這樹陪伴了我六年﹐是在校園中約定見面的好地方﹐也是師兄師姐拍畢業照的指定背景。誰知到了我畢業時﹐它卻已經被掘走了。我翻查相簿﹐竟然發覺我連一張 Upside Down Tree 的照片也沒有拍過。天天見﹐見得麻木﹔但到它消失了﹐才突然發覺到對於它﹐連可供回憶的證據也沒有一點。

3. The Rocks

1003岩石區是雪梨最古老的區域﹐近年越來越景點化了—例如﹐週末的跳蚤市場﹐海濱可以望到歌劇院和大橋的走廊﹐付款攀爬雪梨大橋的售票處﹐趨時的夜店和古老的酒吧等等。不過﹐很多地方還是很有味道的。不遠處有一列列接近英國式的排屋﹐因已被列為古蹟﹐逃過被重建的命運﹐到今天仍然是樸素的民居。坐在大橋底下附近的草坪﹐聽著汽車和火車在頭上飛馳﹐邊看著港內風帆悠閑地飄蕩﹐很有趣。再從遠一點是天文台﹐望遠鏡每晚都開放給遊人看星(收費的)﹐每當有特別的天文現象時﹐就大排長龍了。近海邊還有由舊貨倉改建而成的展覽場地﹐紅磚牆和原木樑柱﹐很有十九世紀的感覺﹐我那一屆的畢業展覽就在這裡舉行。還記得整晚都忙著招呼客人﹐一點食物﹐一杯水酒也沒有入口﹐展覽之後我們還得又倦又餓地找還半夜仍然營業的餐廳呢。

4. Museum of Comtemporary Art

1004喜歡去當代藝術館﹐因為當代藝術比起傳統的藝術形式﹐尤其是裝置和數碼多媒體作品﹐特別能夠引發建築設計的靈感。曾經印像深刻的展覽有 Yves Klein 利用人體作畫具﹐把油彩印在畫布上﹔有幾可亂真有皮膚毛孔﹐Ron Mueck 的塑像作品﹔Callum Morton 用建築模型表達社會和人際關係的變遷﹔還有 Bridget Riley 令人暈眩的平面設計……。記得當年看 Yves Klein 的展覽時﹐剛剛擁有手提電話不久﹐朋友打電話來﹐知道我在看展覽﹐就即興地來和我會合一起看了。這種隨時隨地都可能的聯繫﹐在此之前想像不到﹐但現在大家 視為理所當然了。

5. Sydney Opera House

1005談雪梨﹐歌劇院不可不提﹐因為這一座建築物能夠 成為世界性地標﹐把雪梨放到世界知名城市的名單內。當年建築師 Utzon 在工程未完成時因為建築成本問題被官僚嘴臉氣得拂袖而去﹐由別人接手內部設計﹐之後數十年也不肯回來實地欣賞自己的作品﹔雪梨市為了修補關係﹐多番送上榮 譽﹐希望他能夠來領獎﹐但一直都不肯來﹔近年通過撥款﹐計劃按照 Utzon 原有的設計裝修內部﹐關係才得以改善。不過﹐現時 Utzon 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了﹐雖然他的事務所接受了設計的工作﹐但他本人到今天也未肯再踏足雪梨。這麼硬性子﹐唉。自己第一次遊歌劇院是在1985年﹐首次隨 父母來澳洲旅遊﹐當時來的目的是為移民探路﹐接待的朋友不太熱衷帶我們遊玩﹐只匆匆在門前的階梯﹐逆著八月的寒風﹐眼睛也睜不開地拍了一張到此一遊的照 片。

6. Nilgiri's, St Leonards

其實要談的不是這間印度餐廳﹐而是它的前身﹐「勇」日本菜 館。有段時間在那兒附近工作﹐每當工作得特別順利或不順利時﹐總會去吃那裡15元的午餐定食﹐獎勵或安慰自己﹐前後歷時數年﹐成了常客。那裡的裝修很有禪 味﹐用了黑色牆身和白色小石子作對比﹐環境也寧靜﹐給人很舒服的感覺。後來轉了工作地點﹐有時也會去吃晚飯﹐我們都喜歡東拉西扯﹐談著談著﹐整個餐廳只剩 下我們一桌﹐但老闆仍然識趣地不來打擾﹐由得我們談笑至關店時間。2003年中﹐老闆告訴我們﹐他們要將店頂讓給人。最後一天營業﹐我還特意去吃午餐定食 ﹐老闆不肯收費﹐還與我拍了張照片。店經過從新裝修﹐變成了印度餐廳﹐以前的風味不再。而那年之後﹐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。

7. Open Air Cinema

1007雪梨每年夏天都有這個露天影院﹐每晚都放 映不同的電影。銀幕從海港中徐徐昇起﹐襯著左邊的雪梨市夜景和右邊的歌劇院和大橋。如果天氣好的話﹐在一個炎炎夏日之後海風送爽﹐加上星光與燈光映襯下﹐欣 賞一齣好電影﹐實在是一大快事。今年與一班朋友一起去看﹐由於一行近十人﹐一定要預早付費訂票﹐所以就算碰上了壞天氣也要硬著頭皮前往。上星期買了票預備去看的那一天﹐下午四時 多還下雨下冰雹﹐雖然到八時半開場時已經轉晴﹐但仍刮著夏日寒風﹐冷得大家牙關打顫。記得以前只需要兩張票時﹐很多次都是隨便挑一個微風怡人的夏夜﹐到 現場碰碰運氣﹐看看有沒有人有多餘的票轉售。買到票就開心進場﹐買不到就往市內吃晚飯。那豈不是不能選擇影片嗎﹖哈哈﹐其實如果有良辰美景﹐看甚麼戲也沒 有關係嘛。

8. Queen Victoria Building

1008維多利亞女皇大廈是百多年前的建築﹐二十年前給改建成有古老風格的商 場。由於地底與大會堂火車站相通﹐由早到晚都人流十足﹐可以說是雪梨最興旺的商場。門前的女皇銅像﹐聽說是人棄我取﹐從愛爾蘭買回來作「招牌」之用的。銅像 附近是很多人相約等候的熱點﹐不過由於底座很大﹐我常常害怕要等的人就站在背面﹐所以等候時就常圍著銅像團團轉。我曾經提議到商場裡面﹐圓拱屋頂的正下方 等﹐但誰知竟然碰上那兒放了兩層高的聖誕樹﹐最後我還是逃不過兜兜轉轉。唉。

9. Norton Street Cinema, Leichhardt

1009Leichhardt 有小意大利之稱﹐是吃 Pizza 和意粉的好地方。在最繁盛的 Norton Street 七﹑八年前開設了這電影院。 因為選映的都是比較小眾的電影﹐一度是我常去的熱門地點。那裡的設計也很有特色﹐用了一些當時算是新鮮配搭的物料﹐有點解構﹐又有點簡約。連餐廳都是供應 有些 Fusion 意味的菜。不過自從 Fox Studio 的 Cinema Paris 開幕以後﹐我便貪新忘舊﹐不再常去離家較遠以及泊車不便的 Leichhardt 了。不過由於建築物的設計﹐到現在想起看小眾的電影﹐我還是第一時間想到這裡﹐而不是 Cinema Paris。

10. Kinokunya Bookshop

紀伊國屋是日本的著名書店。兩年前在雪梨市中心花旗集團大廈﹐開設了大型分行。從前他們在 Neutral Bay 開設小小的店時﹐因為他們有不少建築書出售﹐已經是常客。搬到市區後﹐更增設了中文書部。對於我這書蟲來說﹐實在是天大的喜訊﹐以前在唐人街的報紙店﹐有少 量的中文圖書出售﹐新出版物都只來貨一兩本﹐售完即止﹐很多時想買的都買不到。那時候﹐書餓得久了﹐每次回香港就像瘋狂一樣買書﹐行李過重就寄回來。這些日子﹐晚上比較清閑﹐多了時間看書﹐幸好有紀伊國屋﹐不然又要把家中的書重看又重看啦。


February 08, 2005

恭喜恭喜

恭祝「餘弦棧」各位讀者網友﹐年年都有餘﹐乙酉越有福﹗恭喜恭喜﹗

February 04, 2005

Closer—這麼近.那麼遠

Closer對「誘心人」這部電影本來我是有所期待的。

Natalie Portman 和 Clive Owen 雙雙獲得男女配角獎﹐論演技﹐二人得獎實在不奇怪﹐但得到配角獎卻其實並不恰當。以二人的戲份﹐給說成配角並不公平﹐只不過他倆的名氣給戲份相若的 Jude Law 和 Julia Roberts 比了下去﹐便被貶為配角了。其實以故事論﹐首尾呼應的主角其實是 Natalie Portman 的角色。

雖然電影的拍攝手法流暢﹐演員表現亦佳。但離開電影院時﹐竟然心中有點茫茫然﹐覺得有所欠缺。這部電影並沒有打動我。

究竟缺乏的是甚麼呢﹖會不會是因為舞台劇改編﹐有點不同於一般的電影呢﹖似乎又不是﹐缺失的應該是一些更本質性的東西。我想了很久﹐發覺原來作為探討戀愛關係的愛情電影﹐缺乏的原來是愛。

※ ※ 警告﹕以下內容包括電影情節描寫 ※ ※

四個人﹐四角關係﹐除了慾念和佔有慾之外﹐竟然看不出有愛情甚至感情的存在。攝影師意圖避免成為第三者﹐利用醫生作救生圈並與其結婚﹐但後來仍然抵受不了 作家的誘惑。作家滿口「我愛你」的謊言﹐對攝影師和脫衣舞孃都不見得有愛﹐為了攝影師而拋棄脫衣舞孃﹐但攝影師回到醫生身邊後卻又想吃回頭草。脫衣舞孃對 日夕相對幾年的作家男友用隨手拈來的假名﹐卻對來買笑的醫生報上真姓名。醫生上網找情慾快餐﹐意外碰到攝影師﹐但婚後對她似乎只有性慾和佔有慾﹐對紅杏出 牆的妻子追問時都只著眼於性的滿足程度。

戲中各人﹐原來都沒有愛﹐分開時都狠狠地傷害對方。各人同衿共枕﹐身貼身零距離﹐但除了性﹑慾﹑內疚﹑報復之外﹐都沒有精神上的交流﹔精神上各人之間的距離就像各自站在不同的星球﹐拿著對講機﹐以謊言假語來溝通﹐來刺痛對方。

電影名字叫 Closer﹐似乎反諷的成份更多。最後脫衣舞孃用真正身份回到美國﹐作家回到電影最初孤獨的單身生活﹐醫生與攝影家雖然重新開始﹐但結尾一幕卻給人同床異夢的感覺。兜兜轉轉﹐原來最後誰都沒有與誰靠近﹐沒有 get closer。


延伸閱讀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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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13 Mania—愛情角力誘心人

February 01, 2005

雪落無聲(一)

Actsnow第一次見幸雅的爺爺﹐是去年冬季的時候。某一天﹐她突然對正在吃早餐的我說,想去探望獨居在坎培拉附近的爺爺。於是我們就在一個長週末假期啟程前往了。我在地圖上找﹐原來爺爺住的地方竟然位於比坎培拉更遠﹐再要多接近一小時車程的地方。

「那豈不是差不多接近雪山了嗎﹖」

「應該是吧﹐我只去過兩次﹐都是夏天去的﹐沒有留意雪山的事。不過也沒有聽爺爺說過要除雪。」

「噢﹐我沒有雪地行車的經驗呀﹐會不會危險呢﹖」我有點擔心﹐但其實已經踏上旅途了﹐唯有希望不會下雪吧。

「你不要常常擔心這﹐擔心那﹐好不好﹖」

幸雅就是十足的樂天派﹐甚麼事都抱著船道橋頭自然直的心態。而我的性格卻是差不多相反的﹐很多時都給一些難以解釋的憂慮所佔據。我心底常常泛起一些不明來歷的擔心﹐使我對很多事情都裹足不前。

我們只在坎培拉停留了一會﹐吃過午飯便再啟程。沿途車窗外好像越來越冷﹐還下起小雨來。在濕漉漉的公路上﹐我將車速減慢﹐卻惹來後面一列汽車響號「致敬」。我迫不得已﹐將車速加快至令我非常不安的110公里﹐我害怕公路就像溜冰場一樣﹐連煞車系統也可能會失靈。接近南半球冬至的日子﹐日短夜長﹐再加上天空烏雲密佈﹐三時多的天空已經開始昏暗。從公路轉入小鎮﹐穿過一些寧靜無人的街道。週末下午﹐兩旁的商店都上了鎖﹐唯一還營業的就是街角的酒吧﹐但在寒冷的天氣下﹐似乎也沒有甚麼顧客。我心在想﹐為甚麼幸雅的爺爺會選擇獨居在這麼偏遠的小城呢﹖我知道她父親和爺爺的關係不太好﹐但要分開住也不用搬到這麼遠呀﹖況且﹐她父母還在香港工作﹐也不常住在雪梨。

隨著幸雅的指點﹐我們駛過一些小路﹐原來爺爺的房子在鎮外的樹林邊﹐是一座很有農莊味道的建築。我把車子停下﹐圍上了幸雅編給我﹐厚厚的頸巾。我們下車﹐剛拿了行李﹐那用原木造成﹐厚重的大門就打開了﹐同時傳來她爺爺的聲音。

「Hey! 幸雅﹐How come you are so late? 」說著就給她來了一個熊抱。

「你問這個安全司機吧﹐哈哈﹗ By the way, this is 阿宏 Michael。」

「G'day Mike﹗」爺爺本來好像也想來個熊抱﹐但見我只伸出右手﹐便立刻打住而改為握手了。見到這個老人家﹐我真的十分驚訝。幸雅的父母是很傳統﹐很中國化的﹐我完全沒有想像過﹐她的爺爺會是說話中英夾雜﹐會和我說 G'day ﹐有點老頑童味道的人。在爺爺面前﹐竟然連幸雅說話都半中半英了﹐真的耐人尋味。

也許﹐在這裡住的幾天﹐能夠知道多一點關於這個有趣的老人家的事吧。

(待續)